小云开月

今天不是那个风雨夜,你动手动脚不许可!

【高栾】私奔记(一发完)

快乐短打,OOC HE,迟到的中秋快乐o(*////▽////*)q



《私奔记》


寄宿修行糕×小沙弥栾



“你没说实话。”栾云平今日功课未毕,尚在抄经,高峰从外头进来,脚步轻悄悄,是挨了训的样子。


早上殿前说经,论《妙法莲华》,高峰跪于蒲团之上低眉摇首,称,弟子愚钝,尚不能解悟其中法理。挨了师傅好一顿训,栾云平倒没怪他。


“唔。”高峰不否认,轻轻地把门关上,他是借在寺院中修行的,不是居士,并无栾云平的功课,也不必守那一套劳什子的清规,老和尚管不了他,“不想说。”


“不想对他说吗?”八月,晚时天已转凉,栾云平撂下了笔,起身把窗掩了。高峰是富贵人家,落地时掐算得命中有劫,寄在山中,前月方满一十五岁,比栾云平略要大些,可若论这等日常琐事,却不如栾云平来得心思细腻。


“唔,”高峰又答应一声,转到栾云平书桌对面坐下,捉了本书在手,只是翻,也不看,“但可以对你说。”


“那除了我呢,”栾云平一挑眉毛,“你还想和谁说?”


这未免就有些恶劣。高峰叹了口气,栾云平真是讨厌,遂摆出小小的大人样子。


两人都隐隐约约,似有些颇微妙的感觉,说出来会破坏它,又隐隐约约地觉得对方应该知道。


“还是我来说吧,”高峰举着书装模作样,把自己的脸给挡起来,一字一顿,一板一眼,“我想和你私奔。”


私奔,哪听来这种胡话,山下社戏偶有此等戏码,唱卓文君爱慕相如高才,私奔同归,这话被高峰拿着架子一说,显得非常幼稚,且孩子气。


栾云平并不恼,探究地,“我为什么要和你私奔?”


“.…..习惯?”高峰没料到他问这个,大人似地干咳两声,干巴巴道,“我已经习惯你在,可日后你或不在,如此一想,还是现在私奔的好。”


这又是什么道理,喜欢拐了个弯,转投于音律中较相近的习惯兄弟,“喜欢”是暧昧的,不太好说出口,也不想“私奔”分明更轻狂些。高峰转念再想,自知理亏,话说得云山雾罩,没头没尾,又补充,“咱俩合适,你劈柴,我能卖些字画,不会饿死。栾云平,你是和尚,和尚能下山吗?”


栾云平啼笑皆非,理解高峰口中的私奔是种游戏,“我说不能,你就不私奔了?”


“我不私奔,”高峰却很认真,截了他的话头,“是‘我们’私奔,咱们俩才能私奔。”


“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栾云平板起脸,凶巴巴地骂他。窗还关着,门却被人搡开,高峰牵着他,叫他一刹那飘了起来,高少爷平日里文文静静,跑起来居然飞快,危险,却因手握得紧而使人极矛盾地感到安心,这一阵恰是黄昏,红云漫卷,形似万马奔腾,高峰牵着他跑过山门,跑下一级又一级的台阶,温驯且执着,跑得风灌进栾云平袈裟袖口,袍子鼓鼓囊囊宛如翅膀,令他感到自己很轻,轻如新生的快乐花草。


如果停,纯粹是缓冲,为了进一步的加速,加速到青葱色的山坡之前,秋还未把草惹枯黄,高峰有一点坏,领栾云平在草地上打滚。


“我把你埋在这儿。”两个人咕噜咕噜地滚下去,草软软的,翠绿色的柔软好被,适合做梦的床。仰面躺在床上,高峰指着脚边的湖水说。


“那你呢,你长生不老?”小和尚气喘吁吁,皱着眉毛反击。


“咱俩都不老。我埋你边上,一块儿看星星。”高峰十分快活。天甚高远,金乌未落,月已东升,不多时,日头一跳,纵身入群山怀中再看不见,只有红霞栈恋不去,今日是中秋,月分外圆,少有星光。


“今天没星星。”栾云平爬起身,走到湖边坐下,留个背影给人。


“有的,我瞧见了。”高峰也忙起身,与他并肩临湖坐着。天还亮,湖水映着银光,悬浮在半空中,玩疯了,索性都打赤脚,脚尖差一点要撂进湖水中。


“也许咱们都在个话本里。”栾云平突然这么说道。碎碎的水里坐着碎碎的他们两个,高峰高兴,小动作就很多,脚爱晃,一晃就碰着他,栾云平诧异于自己竟分得出哪一跟脚趾更加无耻,哪一根更为无辜,——有一处老着撩他,使他痒。这痒好像不对,却叫他十分愉快。


栾云平愉快地犯了错误。可既然愉快,为什么又会是错误呢?


“那挺好,要这样咱就能自己写,要什么有什么,一点点都写出来。说出来也行,我给你说个故事……”


他还挺有兴致,说了故事还要给栾云平看手相,自称能掐会算,通晓阴阳,能预言前世今生。前世栾云平是只兔子,下辈子栾云平是条小鱼,高峰上辈子是个薅兔子的,下辈子爱好钓鱼。


“下辈子.…..哎,栾云平,你相信有来生吗?不论那个,”朝着山头一努嘴,“我没问菩萨,就问你,你信吗?”


“我.…..”要不是每一世都受此欺压,栾云平几乎就要信了,草渣子黏在他的肩头,被风一掀,颤巍巍地不住晃动。


“你.…..?”高峰挨得更近,学他说话。风来有雨,雨势忽然转急,池边无遮无挡,没有地方躲避。水从天上浇灌下来,不讲道理,人也拦不住它,只好让自己淋个里外通透。这场雨霸道而又可爱,高峰没有穿鞋,一路拉着栾云平原路狂奔回寺,夜深人静,大殿内只剩长明灯悠悠地跳着火光,天王、佛陀,还有湿得打哆嗦的两个小孩。


“快把衣服脱了!”回至厢房,还是栾云平明白事理,也不避讳,当面将衲衣层层解开。“……嗯?”高峰下意识地接了一声,思绪不太集中,被什么迷惑心神,栾云平被他弄得又没有辙,难不成还要人替他更衣。这句话是玩笑,还没说,高峰就脸红了,高峰脸红着背过身去,可怜巴巴、闷声闷气,说,栾云平,明天雨就停了,停了咱再私奔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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