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云开月

今天不是那个风雨夜,你动手动脚不许可!

【瞳耀】饿向胆边生

突然激情短打

吃完的猫猫不要扔,裹上浴巾,放入大床,隔壁白色都馋哭了

HE一发完



白羽瞳第一次给展耀做饭,是他俩国中时暑假去美帝夏令营。青春刺头白二少带着发小跟家里兴致勃勃地宣布,这次我要自己赚钱,谁也别给我塞零花!

他年轻气盛,从没受过什么了不起的挫折,常人眼中的打击于他根本不值一提。等到了预算不够,领着展耀吃了整三天披萨以后才开始意识到,外卖不是立身根本,柴米油盐,锅碗瓢盆,这没有硝烟的战场刚刚拉开帷幕。

他自己倒是无所谓,展耀也无所谓,但他对展耀有所谓。不能让猫受委屈,这乃是白羽瞳自幼就立下的一条基本路线,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可以逗猫,别的,哪怕是异国他乡的打卤囊都不行,没资格。


话是这样说,白羽瞳意气风发,站在灶台前又发怵,众所周知他有洁癖,衣服沾一粒灰立刻剥下去洗,重症晚期治不好的那种,如今洗手做羹汤,展耀很配合他,点菜要吃鱼。

白羽瞳哪见过这种阵势,活鱼,触手噗噗跳,尾巴狂甩溅了他一身的水。水有鱼腥气,白羽瞳当即受不了又把白T脱了,结果第二次,劈头盖脸又是一身水,——当初为什么要买活鱼?图新鲜,展耀嘴刁。

事不过三,三件白T阵亡在前,白羽瞳决定赤膊上阵,杀鱼杀得龇牙咧嘴。展耀原本想帮忙,可还没切个葱又把手给割了还不肯直说,白羽瞳看他握刀姿势不太对,直接人赃并获翻出创可贴把展耀赶去客厅等,“你就别给我添乱!”,这是原话。

他这样凶神恶煞,展耀便也不再招他。当晚鱼汤还不坏,勉强可及格,白羽瞳厨房经验不丰富,好在反应超常灵敏。肉煎在锅中,前一秒与后一秒间那点不可察的火候拿捏,微妙差别,他一边与展耀斗嘴一边还算得清清楚楚。——薄底披萨加一只蛋,一根煎培根,白羽瞳明显有私心,分得不均匀,大块给展耀。展小猫太瘦了,不知道的以为我虐待他,不能落人口实。


大餐上桌,白羽瞳要先去洗澡,千叮咛万嘱咐,让展耀别等他,自己先吃。展耀知道他的意思,是担心自己的胃,他原本下意识要回嘴,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绕了个弯,白羽瞳胸肌怼在他眼前,搞得他一时说不出话。

一顿饭吃得七零八落,白羽瞳死活不肯让他洗碗,叫嚣说绝不是看不起生活能力为负的猫,什么时候不把手割了再说吧。

展耀挑挑眉朝他笑,他就埋头躲进厨房去了,那表情睁大了眼像听了什么不好笑的笑话。展耀知道白羽瞳这就是别扭,懒得理他,过一阵白羽瞳洗了碗还切了苹果送到书房里,这才勉勉强强地夸了一句,鱼汤不错,再接再厉。白羽瞳很开心地把这话没说出的十分情谊自动补全,拿了本书坐他身边,笑得像偷吃了蜜。


后来白羽瞳去军校,他出国。早上十一点半刚下课,白羽瞳打他电话,劈头盖脸第一句,猫儿,吃得惯吗。

彼时白羽瞳已是做鱼中的俞伯牙,展耀被他养成吃鱼中的钟子期,吃是一定吃不惯的,但展耀在心中算了算白羽瞳的香港时间,索性语焉不详地回答说,还行吧。

他话音轻轻的,像猫咪扫来扫去的尾巴。电话那边,白羽瞳就轻轻叹了口气,呼吸一下轻一下重,好像蒙着什么东西。展耀正从巴士上下来,一路走一路听他在对面一声不吭地跟自己叫劲,白羽瞳倔得要死,好半天磕磕巴巴地来了一句,我等你。

然后就是细细簌簌的响声,展耀笑着摇了摇头说,早点挂了吧,你躲在被子里给我打电话,小心被教官抓典型。白羽瞳就把电话凑得更近一点,悄悄话一样地讲,没关系,我让阿杰给我放风呢。

这话还没说完,电话那端有个人声就骂,白羽瞳,老子训练这么累还要给你放风,做兄弟的看透你了。

展耀能想象白羽瞳示威般抿起嘴唇用下巴看人的样子,玩世不恭,不怒自威,他现在一定是这样的,否则阿杰不会像被切了一刀一样收声。阿杰不讲话一切那端又静下来,展耀开门回家换了拖鞋,跟白羽瞳说,好了,我到家了。

白羽瞳闻言想了一阵,展耀猜得出他大概的那点心思,但不戳穿,安安静静地等他想这一阵,一阵沉默以后白羽瞳说,好,我挂了,你照顾好自己。

展耀把自己丢到床上,囫囵吞地讲,知道了。刚讲完对面又想起什么着急忙慌地补充,展耀,我明天中午有空。

展耀说我知道了,到时候我打给你。他猜这会儿白羽瞳一定又是在笑,得意得让人有点讨厌又不忍心揍他,晚安猫儿!展耀还想要说什么,白羽瞳那端的道别突如其来,——资优生顶风作案,展耀对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看了几秒,屏幕自动黑了下去,反射出他的轮廓和猫一样的眼睛。

心跳隆隆地暗中作响,腹内空落落,生出莫名的饿意,这虚无缥缈的感觉无法握紧,像是海峡彼端,蝴蝶轻盈地一挥天赋斑斓的那双翅膀,落不到实处。不是胃,好像比胃更上一点,展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,莫非他被白羽瞳的厨艺哄得不止嘴刁,根本身心肺腑都中毒了,饿的根源不是肠胃,而是在胃之上,那颗轻而笃定地跳动着的心。

晚安,小白。

展耀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完蛋了,这一定是白羽瞳的诡计。


展耀从美国回来,白羽瞳为他第一顿饭接风洗尘,还是在家吃。白大厨有意要炫技,恨不得上满汉全席。他最新学了一道炸小鱼,是上次展耀去日本开会的时候和他提的,油锅滚沸,小鱼裹面粉蛋液下锅炸,又酥又脆又香。

展小猫闻香而动,一路到厨房。小鱼刚捞出锅,还烫手,第一下没偷成,白羽瞳一眼扫过来,展耀就当无事发生,光明正大让人给他拿筷子。

“好吃吗?”

白羽瞳问他。

“还行,再接再厉。”

展耀沾一点醋,醋碟在白羽瞳手里端着。汤刚收火,白羽瞳把什么都准备好了。好像是对他的答复有些不满。一双凤眼望过来,情绪他似懂又似不懂,似熟悉又似不熟悉。

把碟子放下,把筷子夺走。白羽瞳欺近过来,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油烟味道,油烟味很快地笼罩了他,——从上到下。白羽瞳的手扶在他的腰上,很完美的,贴合的接吻。他终于回来了,回家,一字一顿地讲,回,家,展耀感到自己好像成了锅中的那条鱼,过热的空气令他软化,咸甜的暖意从下腹一路升腾,白羽瞳在吻他,或者说在品尝他更为确切,那种莫名的饿意又涌起来,好像一个巨浪把他囫囵淹没,又像一口刚出锅的滚热高汤,鲜得味蕾麻痹,直冲天灵,彼此都很飨足。

吃人嘴短。白羽瞳这是被猫撩得心痒,展耀吃了他这么多年,如今他终于扳回一局,扯平了。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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